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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皮2》有不少諸如水下換皮、人熊大戰的噱頭,又有3D、東方魔幻等賣點,但剝離掉這些,這部電影最大看點還是在於故事。三人演繹四角關係,雖然有點繞,但編劇還是清楚交代了身分轉換帶來的情感轉換。「換皮」這個核心戲劇元素,給角色帶來了形象上的迷亂,但同時「無法換心」這個有關愛情堅貞的表達,也得到了突出。

《畫皮2》中周迅飾演的小唯,是《畫皮》故事的延續,除此之外,《畫皮2》已經是一部全新的電影,不但與《畫皮》關聯不大,也徹底脫離《聊齋誌異》原作中所講的因果報應,取而代之的是西方悲劇常見的對性格和命運的塑造。

作家錢鍾書認為西方悲劇有兩種類型,一種「重在性格塑造」,另一種是「命運本身就能吸引注意力」,《畫皮2》兼具上述兩種類型,人與妖殊途不能同歸,這種命運的安排注定了故事的戲劇張力,周迅與趙薇所飾演的兩個女性角色,在性格上的恆定與變化,也因起到推動故事進展的作用,而會被觀眾分外關注。

女性情感占大篇幅

悲劇缺少不了犧牲者,在《畫皮2》中,趙薇和周迅都是犧牲者,因此這部悲劇電影是男權意識下女性的悲劇。若論犧牲的多或少,周迅肯定多於趙薇,最後公主不但成功換回自己的皮,連面部傷痕也消失,這又是小唯犧牲自己的功力成全了別人。她忘記之前因自毀千年功力救人,被妖界打入寒冰地獄冰封500年,在《畫皮2》結尾時,小唯應有這麼一句畫外音:「為什麼倒楣的總是我?」

電影相當長篇幅都在論述周迅、趙薇間的女性奇妙關係和情感,在觀眾就要準備把它當做一部女同志電影來看時踩了煞車。它適合一對閨密一起去看,因為它明明就是一個理性女人勸導另一個感性女子如何看待愛情的教科書。

電影《畫皮2》中妖與人都是靈魂披著一張皮,區別在於有心無心。有心者才可以大膽愛,無心者只能暗自悲切。影片裡,狐妖小唯、公主婧、將軍霍為了一顆心苦苦糾纏,殊不知有心能愛又如何?愛之初,便是愛之墓。

走入愛情走入墳墓

怎麼知道墜入愛河?當你開始變得自毀時就知道了。靖為了將軍而逃,一逃就是八年,冷暖寂寞自知;霍心為了公主,自挖雙目,再不受紛繁迷惑;而小唯,便是第二次奉獻自己的生命。在愛情發生的最初,便決定了最後的墳墓。

愛情,歸根結柢是慾望作用。慾望一旦發生,就會讓人陷入極致的瘋狂不安和短暫的歡愉之中。無論對佩蓉或者公主靖,王生和霍心都愛得欠忠貞,對小唯,又都愛得不夠坦白;他不停對自己畫地為牢,用理智去壓抑情感,用告誡和強調去模糊,卻在驚醒的夢裡,驚覺出令自己憤怒而害怕的心緒。這是愛情,糾纏折磨,自始至終。

癡是自毀路上最快、最有效的一種方式。癡情是不分對誰的,那是一種人格。小唯的萬般靈氣,皆出於一個「癡」字。第一部裡,是對王生的愛情;第二部裡,是對命運的不甘和妄念。每一個癡情者,都是回憶的囚徒。所以電影最感人的莫過那句對王生的不依不饒,「他說他愛我,我相信了」。都說「人間自是有情癡」,「畫皮」系列顛覆了這一點。趙薇和陳坤的表達始終不如周迅,不管是第二部的霍、靖,還是第一部的佩蓉、王生。

一二集沒什麼關聯

胸脯四兩還是情義千斤?這是個問題,也是《畫皮2》裡的核心問題——在華麗的視覺場景和魔幻特效後面,《畫皮2》其實通篇都在討論這個被報紙情感專欄嚼爛了的老生常談。從劇作上講,《畫皮2》跟《畫皮》的故事並無直接關聯,只是承接了「畫皮」故事裡角色前史和時空背景的基本設定,並由此另起爐灶演繹開來。

畫皮的狐妖在《畫皮2》裡貫徹了她媚妝唬人的慣常套路,不過影片並沒有走「人妖生死戀」的路數,而是把狐妖當做了考驗凡人愛戀的一塊試金石——確切地說,是考驗男人真情的一次魔幻版的真心話大冒險。

世間女子大半都會罣礙於「他是否愛我」這個永恆之謎,推演一步,便是「愛內心還是欲外表」的深層糾結。這個問題搞大了,便是靈肉合一與靈肉分離的形而上命題。《大話西遊》裡紫霞仙子和豬八戒對換了肉身,至尊寶也不得不面對「吐啊吐啊就習慣了」的悲慘命運——凡此種種,都是同一個邏輯。

所以,毀容的公主接受狐妖的換皮建議——對一個深愛但又猶疑著對方的女人來說,這似乎是探查男人內心最好方法:如果男人只愛她的皮囊,皮相之下,焉有真情?其實這種二元對立的思維不可取,相由心生,靈與肉在愛戀中本應一體,「胸脯四兩」中一直停泊著「情義千斤」。愛她的人,也愛她的心;愛她的心,自然迷戀她的皮相。

本文出自正妹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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