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怪犬」(Frankenweenie)不僅是好萊塢鬼才提姆波頓(Tim Burton)擴展並重拍自己1984年的同名短片,也是一部用個人風格向經典恐怖片致敬的動畫。
劇情描述有點孤僻的男孩維多,他喜歡電影、科學、還有小狗史巴基。當父親鼓勵他走出家門參與團體活動,小狗卻因為溜出去叼他打出場外的棒球而遭汽車輾斃。傷心不已的男孩,從自然老師的課堂實驗得到啟發,利用雷電,讓小狗起死回生。這部份明顯仿效詹姆斯惠爾(James Whale)1931年的【科學怪人】(Frankenstein),不僅在情節,更逗趣的是小狗身上醜得可愛的縫線和拴在脖子後方的兩根大螺絲釘。而隔壁那隻和牠情投意合的母獅子狗,誇張有趣的造型更是直接指涉「科學怪人的新娘」(Bride of Frankenstein,1935)。
小狗復生,自然不能跟爸媽講,但同學總是會知道的。從「剪刀手愛德華」(Edward Scissorhands,1990)到「巧克力冒險工廠」(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2005),提姆波頓對這種同儕關係向來沒有好感,甚至視之為災難的起源。先是為了科學競賽,後來又希望自己的寵物也能起死回生,無所不用其極的結果,不是讓心愛的寵物回到身邊,而是讓牠們成了無法控制的怪物。
提姆波頓在這裡不僅加入了他對英美恐怖類型的喜愛,甚至還有一些橋段令人聯想到日本怪獸電影(例如行為笨拙,但出來遊街便足以摧毀小鎮的龐然大物)。大亂之後,主角免不了要收拾殘局。男孩的聰明與小狗的忠誠,在「科學怪人」系列著名的風車場景前,達成最終的救贖。
提姆波頓一方面固執地以黑白、定格動畫來呈現這部作品,另方面卻不免俗地配合現今流行的3D效果,其實也說明了他既想復古又要創新的企圖。在情感上,我認為他期望這部片靠近「剪刀手愛德華」加「艾德伍德」(Ed Wood,1994),既諷刺群體的昏昧,更同情那些異於常人的;並試著從所謂「怪胎」或「異端」身上,挖掘出眾人所期望的純真。因此,那位公然挑釁保守家長的自然老師(馬丁藍道的配音實在太有特色),以及最後維多的父親坦承「大人說的不一定都是對的」,應該是提姆波頓清晰的立場。
不過「科學怪犬」應該進不了提姆波頓最佳作品之列。一來可想而知的人狗情誼就情節而言並沒太多驚喜,再者許多角色的建立也不夠完整,多少有點雷聲大雨點小,而予人造型比個性精彩、觀點比故事突出的感受。但無可否認,這麼不討好小孩、對大人更不假辭色的好萊塢動畫,大概有只有提姆波頓拍得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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