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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總統昨天在聯合報系的經濟高峰會致詞，主旨大致可濃縮在「台灣要走自由化的路」這一句話裡。馬總統舉出韓國簽自由貿易協定的成績，擔心台灣落後很遠，呼籲改變保護主義心態。「路障常常是心理的」，馬總統說，這一關如果不過，不太可能走向自由化。

台灣的經濟以貿易為支柱，如果要徹底融入國際體系，自由化這條路當然非走不可。不過，自由化知易行難，而且，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路障常常是心理的」這句話很對，但「心理路障」的因素於政策制定卻如影隨形。

舉最簡單的一個例子。最近油電雙漲政策讓政府被罵翻天，為了降低民怨和漲價衝擊，政府把「嚴查物價」當作主力目標，由行政院副院長領軍查漲價，甚至出動檢警。進口奶粉漲價要查，大賣場的沙拉油、衛生紙要查，連小店的粽子漲五元也要查。但物價漲跌有市場機制在背後。夜市怕流失顧客，蚵仔煎連幾塊錢都不敢漲；但幾十萬元的名牌包越貴越搶手，從沒人去挑戰價格。老實說，除非有壟斷、傾銷、聯合哄抬等行為，否則那一條法律規定店家不准漲價？這是自由主義和市場機制的ABC。但民怨充斥的社會氣氛中，政府不敢不表現查物價的決心，這是不是一種「心理路障」呢？

其實，政府為了特定的政治考量，常施行過度的管制手段，基本心態正是保護主義，高談自由化只能說是打著紅旗反紅旗。例如與「自由化」連結最深的美牛議題，瘦肉精如果保證安全無虞，則為何要採牛豬分離原則？不正因為國內肉豬產業龐大，豬農的利益要保護！同理，米農的利益要保護；促產條例讓特定產業受到租稅優惠待遇，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從不同的角度檢視，這些保護措施，有些具有扶助本土產業的考量，但也有些傷害了租稅公平正義原則，利弊得失如何衡量？

原則上，台灣當然要走自由化的路，但FTA不是萬靈丹，政府談自由主義的口號也不能信心太滿。社會的民粹壓力讓很多自由化政策無法大步向前行，這才是主要的「心理路障」。